第101章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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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101
要是說這個空間是一個無解的局。他們現在就像是在一艘船上, 不斷有水湧入，想要淹沒他們。
可是現在錢進燁反應過來了，這裏不是船, 也沒有水。
更像是火場, 難聞的氣味, 難以抵禦的燒傷腐蝕, 密閉的空間。
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哥哥，沒事，都到這一步了，哪能不掛點彩，別怕。”
陸蕭咬著牙，額頭上出現一層薄汗。還在嘴硬, 說著些漂亮話哄錢進燁，好像錢進燁不長眼睛一樣。
錢進燁拿出珍珠粉, 不管身後洞裏的東西躁動得多厲害, 固執地往陸蕭手臂上撒了一層又一層。
不見好。
“別浪費了哥哥，看起來是不起效果。”
這令人驚訝，一路上過來，他們意識中就是白珍珠粉是萬能的。這點小傷, 就陸蕭自己的恢覆能力, 和白珍珠粉的力量。
照理來說應該馬上就好了。怎麽會到現在還不恢覆, 甚至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怎麽可能...你再吃點試試看！”
“不用了哥哥, 快收起來, 不然那些東西怕是要出來了。”
錢進燁的手都在抖, 顫顫巍巍把白珍珠粉收回去。這次來, 他們算是很有自信的，以為自己已經足有了解這個世界, 了解“它”。
誰知道只是冰山一角，而巨輪，卻義無反顧撞了上去。
撞了個頭破血流。
“怎麽辦陸蕭？”
把那些東西紮地上也不行，不紮地上也不行。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陷阱，從四面八方裹挾著他們。
不是殺出一條血路，就註定走向滅亡。可是就算是殺了，也只能精疲力竭，等著他們的是力竭而亡。
要是現在還有些東西竄出來，他們也不可能沒有作為。必須反擊，可是反擊帶來的是源源不斷的攻擊。
“別急，你冷靜一下。還記得為什麽我的手臂會受傷嗎？”
錢進燁楞住了，回憶一下。剛才的事情雖然很快，還是有些許記憶的。只不過現在打擊有點大，錢進燁又選擇了逃避，遺忘。
陸蕭基本上可以確定，錢進燁一定記得，陸蕭也看見了，只是還要加上錢進燁共同的回答。
“是...那團黑影？我將它斬殺，隨後濺射？”
“對。哥哥，你做得很好，要是我來，只可能讓它炸得更加面目全非，到時候我們誰也跑不了。”
事情發展即使再快，兩個人的共同記憶也是有可信度的。陸蕭看見了錢進燁斬殺的一瞬間，那團黑影濺射出星星點點的液體。
不，應該算是氣體了，開始還是液體的形態，但是汽化很快，還沒等陸蕭反應過來，就在他胳膊上留下了印子。
而且這個東西，它甚至透過了陸蕭的衣物，直接攻擊了陸蕭的皮膚。劇痛無比，陸蕭都想不明白是怎麽做到的。
這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因為未知叫陸蕭產生恐懼。而恐懼又是滋養它們的養分，只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好在陸蕭條件反射護住了錢進燁，不然那東西應該要直擊錢進燁的要害。那就不是手臂有點疼那麽簡單了。
“剛剛你有聞到之前那個很難聞的味道嗎？”
錢進燁搖搖頭，那麽就可以確定了，只有捅開墻壁或者地板，才會散發出那個味道。
之前還對這個味道感到不確定，現在陸蕭大概知道這個東西會給他們帶來什麽了。
恐懼。是的就是恐懼。照理來說，陸蕭他們又不是第一次遇上這些東西，在錢家都打了那麽多次照面了。
不應該以為一些未知，害怕成這個樣子。特別是錢進燁，他第一次吸入了很多，所以他現在才會那麽害怕。
恐懼被無限放大，無疑會叫他們身陷囹圄。把自己囚禁在這個密閉的空間，抹殺自己生還的可能性。
“那就好，接下來要是還有東西冒出來，你就大膽斬殺。不要碰到墻壁，剩下的交給我。”
“陸蕭，別鬧了，你有什麽很好的辦法嗎？”
“我自有定奪...”
其實沒有，陸蕭沒有一點辦法。與其說是盲目相信他們可以逃脫，不如說他在安撫錢進燁的情緒。
比起□□上的傷害，他們更加應該註意那些氣體。要是吸入，讓情緒崩潰，才是真的無處可逃。
錢進燁這個樣子，一定是想起來錢家的往事。他心裏有恐懼在，而陸蕭...已經沒什麽可以害怕的了。
生離死別，他都經歷過。和親人、朋友、愛人。所以只要陸蕭還在，他不怕死亡，這個人類最害怕的東西。
也不怕情感的崩塌，因為他經歷過太多次。失望無助，重蹈覆轍並不會讓他焦慮，他已經麻木。
牽住錢進燁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安撫錢進燁。錢進燁的神色穩定了些許，又在空中揮了一劍。
這次，陸蕭的左手多了一道燒傷。
“陸蕭！不行的，這樣不行。你不能每次都用身體擋下來，這個東西沒法恢覆你知不知道？”
錢進燁是真的害怕，陸蕭身上再多出點什麽傷。他的記憶裏實在是太多了，他和陸蕭不一樣。
記憶不是繼承，是強加。是自己對自己的折磨，從前甘之如飴，現在叫他痛苦。
陸蕭的臉色慘白，和記憶中的他一樣。下一秒就要放開錢進燁，獨自回溯。叫錢進燁沒法拿住劍。
“看著我哥哥，你看看我好不好？”
錢進燁在搖頭，陸蕭強硬的態度沒有叫他回心轉意，他只是一味拒絕，不願意面對。逃避是他的缺點，也是他依賴的港灣。
這次陸蕭不慣著他，把他的腦袋掰過來，就算雙臂疼的要命，陸蕭還是咬著牙堅持下來。
“哥哥，別逃避了，我需要你。”
聽到這個，還在反抗的錢進燁頓住了。垂下眼眸，在昏暗的環境裏看不出表情變化。但是陸蕭知道，他聽進去了。
“需要我幹什麽？滿足你。”
錢進燁輕笑一聲，擡起頭看著陸蕭。把他捧著自己臉的手拿開，落下一個吻。和往日一樣意氣風發。
見他狀態恢覆，陸蕭也松了口氣，可以好好說事情了。
“好的哥哥，先把這個戴上吧。”
是一副眼罩，陸蕭從錢家順出來的，他之前想著要從錢家帶點什麽紀念品回去，就挑選了這個伴隨了他多次的眼罩。
現在倒是要叫錢進燁用上了。錢進燁不解地把它拿起來，打量了一番，疑惑地對著陸蕭覷了一眼。
“這是幹什麽，要我在這個地方睡一覺？那我可睡不著。”
陸蕭撲哧一笑，錢進燁有精神開玩笑就好。沒等錢進燁拒絕，陸蕭就給他戴上了，語氣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哥哥，不是叫你睡覺。你的耳朵那麽好，不用眼睛也可以斬殺怪物的是不是？”
“那倒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陸蕭看著他實在可愛，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蒙上眼睛的錢進燁還嚇了一跳，這個反應叫陸蕭歡喜。
“陸蕭！要說事情就說事情，別莫名其妙占我便宜！”
“那哥哥，我現在想親親你，可以嗎？”
他的愛人沒了聲音，不再反駁。換來的是臉上的紅暈，陸蕭離得很近，能看見他動作上的默許。
小心翼翼貼住錢進燁的唇，虔誠而熱烈。
只要他看不見，就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看不見遍體鱗傷的自己，就不會害怕。逃離的時候，也能開開心心的。
將他遺忘。
可是陸蕭不想。他希望錢進燁的未來有自己，抓住錢進燁的肩膀，吻地越來越霸道，恨不得叫錢進燁無處可逃。
“混蛋...消停一點。什麽場合都不在乎嗎？”
“就一次，再讓我任性一次吧。”
親吻到一半，陸蕭主動放開了錢進燁。錢進燁也毫不猶豫對著前方刺了一劍，黑影消失，陸蕭笑了。
嘴角流出一點黑色的血，背上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傷痕。好在錢進燁看不到，他就不會害怕。
“怎麽現在出來了，真壞興致。陸蕭，解決掉了嗎？”
“嗯，解決掉了，哥哥的劍法叫人實在佩服。”
陸蕭還在笑，忍住喉頭的腥甜，不叫自己咳嗽出來。剛才的濺射，傷到了內部，陸蕭現在並不好受。
主動拿過了錢進燁的劍，給他擦幹凈，就算自己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也要叫錢進燁開心點。
“來哥哥，擦幹凈了。”
錢進燁接過劍，又是一刺，這次他失誤了，把黑影釘在墻壁上。錢進燁臉色一變，陸蕭快速堵住了那個洞口。
“陸蕭，是不是...要不我還是把眼罩拿開吧。”
“別！就這樣，哥哥你就按著自己的想法來。”
背後出現觸手，堵住了那個洞口。可是這些東西來的源源不斷。還不等陸蕭想出合適的逃脫方式，它們就迫不及待進攻。
錢進燁一個人對付它們有點吃力，更何況是戴著眼罩。陸蕭的觸手把之前的匕首拔出來，自己頂住了那個洞。
那些地方，叫陸蕭感受到鉆心的痛。硬生生咬著牙忍下來。用匕首解決一點錢進燁來不及處理的漏網之魚。
只要成功攔截一次，陸蕭身上就會多一處灼傷，失敗一刺，陸蕭就要多分出一根觸手去堵住那個洞。
而進攻越來越快，如同疾風驟雨，將他們包圍，很快陸蕭已經沒力氣了。
用匕首支撐著身體，狹小的空間裏插滿了他的觸手。每一根觸手都在源源不斷給陸蕭帶來火燎的痛苦。
“陸蕭，你還好嗎？”
“...別摘眼罩。”
“陸蕭？”
錢進燁大概是聽出來了，不過這次很配合沒把眼罩摘掉。只是沈默了，陸蕭無話可說。也沒力氣說了。
身上傷痕累累，跪在錢進燁的面前，祈禱他的愛人不要低頭看自己。這樣就好。
他可能逃不出去了...
不對，他忘記了一點。自己可以回溯。
事情好像出現了轉機，陸蕭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笑意看著錢進燁。他的眼睛已經被血汙染的幾乎睜不開。但是還是很激動。
“哥哥，接下來不管我的假設能不能成功，你都要戴著眼罩。直到我不回應你了，好不好？”
他這話說的，叫錢進燁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
“陸蕭，什麽意思？我勸你最好別亂來。”
“嗯，不亂來。有點把握，好不好嘛？答應我。”
陸蕭的語氣太過於堅定，錢進燁想不出怎麽反駁他。今天到現在為止，陸蕭都想了太多，要是這個時候再反駁他，有點不好。
“好吧，我們要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陸蕭，一起！”
陸蕭把手擦幹凈，拉上了錢進燁的手。一起，一定是一起。但是先逃出去再說。他們要離開，就要陸蕭敢賭這一把。
錢進燁回應了陸蕭，稍微用力。陸蕭的手十分冰涼，就算錢進燁捂著眼睛，也能猜出陸蕭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
既然陸蕭做出了決定，錢進燁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不行的。
如此境地，不拼命怎麽敢說自己想活下去。
“接下來大概會有很多怪物來攻擊我，哥哥，你可以嗎？”
“很多？那可能是不可以了，但為你我可以試試。”
陸蕭和錢進燁都笑了：“那哥哥，準備好。三，二，一...”
觸手離開墻壁，黑影從四面八方沖向陸蕭，錢進燁一個箭步護住他，把劍挽成了花。堪堪抵禦它們一段時間。
陸蕭盯著自己的匕首看，深吸一口氣。接下來的一切，將是未知，他還沒在皇宮回溯過，不知道到底會出現在哪裏。
“哥哥，我們能逃。”
匕首插入心臟，劇痛和希望同時襲來，陸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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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說這個空間是一個無解的局。他們現在就像是在一艘船上, 不斷有水湧入，想要淹沒他們。
可是現在錢進燁反應過來了，這裏不是船, 也沒有水。
更像是火場, 難聞的氣味, 難以抵禦的燒傷腐蝕, 密閉的空間。
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哥哥，沒事，都到這一步了，哪能不掛點彩，別怕。”
陸蕭咬著牙，額頭上出現一層薄汗。還在嘴硬, 說著些漂亮話哄錢進燁，好像錢進燁不長眼睛一樣。
錢進燁拿出珍珠粉, 不管身後洞裏的東西躁動得多厲害, 固執地往陸蕭手臂上撒了一層又一層。
不見好。
“別浪費了哥哥，看起來是不起效果。”
這令人驚訝，一路上過來，他們意識中就是白珍珠粉是萬能的。這點小傷, 就陸蕭自己的恢覆能力, 和白珍珠粉的力量。
照理來說應該馬上就好了。怎麽會到現在還不恢覆, 甚至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怎麽可能...你再吃點試試看！”
“不用了哥哥, 快收起來, 不然那些東西怕是要出來了。”
錢進燁的手都在抖, 顫顫巍巍把白珍珠粉收回去。這次來, 他們算是很有自信的，以為自己已經足有了解這個世界, 了解“它”。
誰知道只是冰山一角，而巨輪，卻義無反顧撞了上去。
撞了個頭破血流。
“怎麽辦陸蕭？”
把那些東西紮地上也不行，不紮地上也不行。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陷阱，從四面八方裹挾著他們。
不是殺出一條血路，就註定走向滅亡。可是就算是殺了，也只能精疲力竭，等著他們的是力竭而亡。
要是現在還有些東西竄出來，他們也不可能沒有作為。必須反擊，可是反擊帶來的是源源不斷的攻擊。
“別急，你冷靜一下。還記得為什麽我的手臂會受傷嗎？”
錢進燁楞住了，回憶一下。剛才的事情雖然很快，還是有些許記憶的。只不過現在打擊有點大，錢進燁又選擇了逃避，遺忘。
陸蕭基本上可以確定，錢進燁一定記得，陸蕭也看見了，只是還要加上錢進燁共同的回答。
“是...那團黑影？我將它斬殺，隨後濺射？”
“對。哥哥，你做得很好，要是我來，只可能讓它炸得更加面目全非，到時候我們誰也跑不了。”
事情發展即使再快，兩個人的共同記憶也是有可信度的。陸蕭看見了錢進燁斬殺的一瞬間，那團黑影濺射出星星點點的液體。
不，應該算是氣體了，開始還是液體的形態，但是汽化很快，還沒等陸蕭反應過來，就在他胳膊上留下了印子。
而且這個東西，它甚至透過了陸蕭的衣物，直接攻擊了陸蕭的皮膚。劇痛無比，陸蕭都想不明白是怎麽做到的。
這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因為未知叫陸蕭產生恐懼。而恐懼又是滋養它們的養分，只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好在陸蕭條件反射護住了錢進燁，不然那東西應該要直擊錢進燁的要害。那就不是手臂有點疼那麽簡單了。
“剛剛你有聞到之前那個很難聞的味道嗎？”
錢進燁搖搖頭，那麽就可以確定了，只有捅開墻壁或者地板，才會散發出那個味道。
之前還對這個味道感到不確定，現在陸蕭大概知道這個東西會給他們帶來什麽了。
恐懼。是的就是恐懼。照理來說，陸蕭他們又不是第一次遇上這些東西，在錢家都打了那麽多次照面了。
不應該以為一些未知，害怕成這個樣子。特別是錢進燁，他第一次吸入了很多，所以他現在才會那麽害怕。
恐懼被無限放大，無疑會叫他們身陷囹圄。把自己囚禁在這個密閉的空間，抹殺自己生還的可能性。
“那就好，接下來要是還有東西冒出來，你就大膽斬殺。不要碰到墻壁，剩下的交給我。”
“陸蕭，別鬧了，你有什麽很好的辦法嗎？”
“我自有定奪...”
其實沒有，陸蕭沒有一點辦法。與其說是盲目相信他們可以逃脫，不如說他在安撫錢進燁的情緒。
比起□□上的傷害，他們更加應該註意那些氣體。要是吸入，讓情緒崩潰，才是真的無處可逃。
錢進燁這個樣子，一定是想起來錢家的往事。他心裏有恐懼在，而陸蕭...已經沒什麽可以害怕的了。
生離死別，他都經歷過。和親人、朋友、愛人。所以只要陸蕭還在，他不怕死亡，這個人類最害怕的東西。
也不怕情感的崩塌，因為他經歷過太多次。失望無助，重蹈覆轍並不會讓他焦慮，他已經麻木。
牽住錢進燁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安撫錢進燁。錢進燁的神色穩定了些許，又在空中揮了一劍。
這次，陸蕭的左手多了一道燒傷。
“陸蕭！不行的，這樣不行。你不能每次都用身體擋下來，這個東西沒法恢覆你知不知道？”
錢進燁是真的害怕，陸蕭身上再多出點什麽傷。他的記憶裏實在是太多了，他和陸蕭不一樣。
記憶不是繼承，是強加。是自己對自己的折磨，從前甘之如飴，現在叫他痛苦。
陸蕭的臉色慘白，和記憶中的他一樣。下一秒就要放開錢進燁，獨自回溯。叫錢進燁沒法拿住劍。
“看著我哥哥，你看看我好不好？”
錢進燁在搖頭，陸蕭強硬的態度沒有叫他回心轉意，他只是一味拒絕，不願意面對。逃避是他的缺點，也是他依賴的港灣。
這次陸蕭不慣著他，把他的腦袋掰過來，就算雙臂疼的要命，陸蕭還是咬著牙堅持下來。
“哥哥，別逃避了，我需要你。”
聽到這個，還在反抗的錢進燁頓住了。垂下眼眸，在昏暗的環境裏看不出表情變化。但是陸蕭知道，他聽進去了。
“需要我幹什麽？滿足你。”
錢進燁輕笑一聲，擡起頭看著陸蕭。把他捧著自己臉的手拿開，落下一個吻。和往日一樣意氣風發。
見他狀態恢覆，陸蕭也松了口氣，可以好好說事情了。
“好的哥哥，先把這個戴上吧。”
是一副眼罩，陸蕭從錢家順出來的，他之前想著要從錢家帶點什麽紀念品回去，就挑選了這個伴隨了他多次的眼罩。
現在倒是要叫錢進燁用上了。錢進燁不解地把它拿起來，打量了一番，疑惑地對著陸蕭覷了一眼。
“這是幹什麽，要我在這個地方睡一覺？那我可睡不著。”
陸蕭撲哧一笑，錢進燁有精神開玩笑就好。沒等錢進燁拒絕，陸蕭就給他戴上了，語氣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哥哥，不是叫你睡覺。你的耳朵那麽好，不用眼睛也可以斬殺怪物的是不是？”
“那倒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陸蕭看著他實在可愛，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蒙上眼睛的錢進燁還嚇了一跳，這個反應叫陸蕭歡喜。
“陸蕭！要說事情就說事情，別莫名其妙占我便宜！”
“那哥哥，我現在想親親你，可以嗎？”
他的愛人沒了聲音，不再反駁。換來的是臉上的紅暈，陸蕭離得很近，能看見他動作上的默許。
小心翼翼貼住錢進燁的唇，虔誠而熱烈。
只要他看不見，就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看不見遍體鱗傷的自己，就不會害怕。逃離的時候，也能開開心心的。
將他遺忘。
可是陸蕭不想。他希望錢進燁的未來有自己，抓住錢進燁的肩膀，吻地越來越霸道，恨不得叫錢進燁無處可逃。
“混蛋...消停一點。什麽場合都不在乎嗎？”
“就一次，再讓我任性一次吧。”
親吻到一半，陸蕭主動放開了錢進燁。錢進燁也毫不猶豫對著前方刺了一劍，黑影消失，陸蕭笑了。
嘴角流出一點黑色的血，背上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傷痕。好在錢進燁看不到，他就不會害怕。
“怎麽現在出來了，真壞興致。陸蕭，解決掉了嗎？”
“嗯，解決掉了，哥哥的劍法叫人實在佩服。”
陸蕭還在笑，忍住喉頭的腥甜，不叫自己咳嗽出來。剛才的濺射，傷到了內部，陸蕭現在並不好受。
主動拿過了錢進燁的劍，給他擦幹凈，就算自己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也要叫錢進燁開心點。
“來哥哥，擦幹凈了。”
錢進燁接過劍，又是一刺，這次他失誤了，把黑影釘在墻壁上。錢進燁臉色一變，陸蕭快速堵住了那個洞口。
“陸蕭，是不是...要不我還是把眼罩拿開吧。”
“別！就這樣，哥哥你就按著自己的想法來。”
背後出現觸手，堵住了那個洞口。可是這些東西來的源源不斷。還不等陸蕭想出合適的逃脫方式，它們就迫不及待進攻。
錢進燁一個人對付它們有點吃力，更何況是戴著眼罩。陸蕭的觸手把之前的匕首拔出來，自己頂住了那個洞。
那些地方，叫陸蕭感受到鉆心的痛。硬生生咬著牙忍下來。用匕首解決一點錢進燁來不及處理的漏網之魚。
只要成功攔截一次，陸蕭身上就會多一處灼傷，失敗一刺，陸蕭就要多分出一根觸手去堵住那個洞。
而進攻越來越快，如同疾風驟雨，將他們包圍，很快陸蕭已經沒力氣了。
用匕首支撐著身體，狹小的空間裏插滿了他的觸手。每一根觸手都在源源不斷給陸蕭帶來火燎的痛苦。
“陸蕭，你還好嗎？”
“...別摘眼罩。”
“陸蕭？”
錢進燁大概是聽出來了，不過這次很配合沒把眼罩摘掉。只是沈默了，陸蕭無話可說。也沒力氣說了。
身上傷痕累累，跪在錢進燁的面前，祈禱他的愛人不要低頭看自己。這樣就好。
他可能逃不出去了...
不對，他忘記了一點。自己可以回溯。
事情好像出現了轉機，陸蕭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笑意看著錢進燁。他的眼睛已經被血汙染的幾乎睜不開。但是還是很激動。
“哥哥，接下來不管我的假設能不能成功，你都要戴著眼罩。直到我不回應你了，好不好？”
他這話說的，叫錢進燁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
“陸蕭，什麽意思？我勸你最好別亂來。”
“嗯，不亂來。有點把握，好不好嘛？答應我。”
陸蕭的語氣太過於堅定，錢進燁想不出怎麽反駁他。今天到現在為止，陸蕭都想了太多，要是這個時候再反駁他，有點不好。
“好吧，我們要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陸蕭，一起！”
陸蕭把手擦幹凈，拉上了錢進燁的手。一起，一定是一起。但是先逃出去再說。他們要離開，就要陸蕭敢賭這一把。
錢進燁回應了陸蕭，稍微用力。陸蕭的手十分冰涼，就算錢進燁捂著眼睛，也能猜出陸蕭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
既然陸蕭做出了決定，錢進燁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不行的。
如此境地，不拼命怎麽敢說自己想活下去。
“接下來大概會有很多怪物來攻擊我，哥哥，你可以嗎？”
“很多？那可能是不可以了，但為你我可以試試。”
陸蕭和錢進燁都笑了：“那哥哥，準備好。三，二，一...”
觸手離開墻壁，黑影從四面八方沖向陸蕭，錢進燁一個箭步護住他，把劍挽成了花。堪堪抵禦它們一段時間。
陸蕭盯著自己的匕首看，深吸一口氣。接下來的一切，將是未知，他還沒在皇宮回溯過，不知道到底會出現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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